这一环扣一环,一句接一句的,又可怜又好笑...在自己家还能没地方睡?
又像上回在郊野别院那样,这么长朗朗的一个人龟缩在短短的躺椅里头,肩膀扣着肩膀、下巴顶着胸,委委屈屈将就?
能睡好吗?
如今日日动脑筋,时时刻刻算计着既想要别人的命,又要保自己的命,一思考,脑袋瓜子便劈里啪啦响不停——就这强度,将就过夜?恐怕是嫌自己身子太壮、年纪太轻。
山月斜了斜头,目光审视地看向薛枭。
他...难不成是故意的?
“你——”
这怎么问?
难不成叫她问:你是不是故意算计,故技重施,想同我一起睡觉的?
她属实是个城府深沉的坏人,但不代表她能轻飘飘说出这种话啊...
山月吞声,住口。
薛枭仰头活动,脖子、膝盖、手腕响起“咔咔”的声音。
“噢,没事没事。”
无人问话,但薛枭自答:“不过是连续几日翻理卷宗,脖颈、腰和手都有些发麻——你知道的,我们练家子出身的,到了岁数都是一身的伤病,躲不掉,哎,躲不掉的呀。”
山月:...真是不染凡尘,一走了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