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苦行的勋章,是意志的证明。
然翻越雪山时,掌心结的冰花,却照不见,眼前之人那深不见底的眸色。
平静,淡然。
没有轻蔑,没有愤怒,那淡然的目光,却比婆罗门圣火祭坛上最炽烈的火焰更灼人。
无声无息。
将毕生构筑的信仰高塔,将血泪与苦行垒砌的信念基石,连同那点残存的骄傲烧成灰烬。
他喉间突然泛起了一股铁锈味,分不清是受创,还是心底的苦涩。
苦修这么多年,踏遍恒河两岸,翻越雪山七十二峰,难道这一切都是虚妄?
都只是……通往错误终点的歧路?
不!
不可能!
绝不可能是这样!
一定是我的心……还不够坚!我的信念……还不够诚!
一股被彻底否定、被踩入尘埃的狂怒和不甘,如同岩浆般轰然冲垮了那片刻的空茫与死寂。
他猛然回头,“刺啦”扯开破旧的衣袍,布帛撕裂的刺耳声响彻大殿,露出那干瘪的胸膛与擂鼓,仰天嘶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