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秋里在册子上记钟薏口述的邻里反馈,一个抬头,那个男人居然凭空消失了。
钟薏仍站在原位,头轻轻偏着,垂眸与他交谈。
语调不高,却软得不太寻常,像是掺了钩子。
她平日说话客气,惯常喜欢点到为止。可此刻这语气却像是春水淌过,带着种说不出的柔媚。
听得他有些飘飘然,便故意多磨蹭了一会时间。
她站得累了,一只手垂在柜台后面,另一只随意搭在柜台边缘。
直到他实在找不出话,又看那男人像是真的走了,才犹豫着问:“冒昧问一下,方才那位……是你的谁?”
钟薏的面色被垂下的发丝遮住,头也不抬:“朋友。”
两个字飞快落下,快得他一愣。他想到他来了这么久,她们一句话都没说过,放下点悬着的心。
这才依依不舍地跟她告别。
他走出门口时,还是回头看了一眼
她坐下了。
那里有凳子吗?王秋里也不记得了。
钟薏刚说完“朋友”两个字,便被狠狠咬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