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道士指尖的青色法诀腾起时,云栖后颈的稻穗印记正灼得发烫。
她能听见灵田铲在掌心震颤的频率,像极了暴雨前田埂下蚯蚓翻土的声响——那是法器在传递危险预警。
"杂役弟子也配握灵器?"朱道士的声音带着三十年炼器生涯养出的傲慢,法诀化作三道青芒破空而来,在半空拉出尖锐的哨音。
他的目光黏在灵田铲流转的星芒上,喉结随着法诀的凝聚不住滚动,像是饿了三日的野狗终于见到肉骨头。
云栖的指尖沁出冷汗。
她想起昨日黄书生在田埂边说的话:"法器修士最懂法器的七寸,若被他抓住灵田铲的共鸣频率......"话音未落,第一缕青芒已到眼前。
她本能地旋身,灵田铲横挡在胸前,却见铲刃上的稻穗纹突然泛起金光,竟将青芒生生弹开三寸。
"原来如此。"云栖瞳孔微缩。
灵田铲觉醒后与她血脉相连,朱道士再懂法器,到底不如她这个认主之人更知其中脉络。
她深吸一口气,灵力顺着掌心的纹路注入铲身,原本温和的金光陡然变得锐利,在身周织成一张麦穗状的光网——这是她根据灵泉井旁稻穗抗风的姿态悟得的防御术。
第二道青芒撞在光网上,像石子投入春溪,只激起一圈涟漪便消散无形。
朱道士的脸色终于变了,他踉跄后退半步,袖中又摸出三枚刻着符文的铜钉:"我就不信......"
"师姐小心!"
不知谁喊了一嗓子。
云栖转头的瞬间,瞥见顾师姐躲在桃树下,指尖正掐着青梧给她的断簪残片——原来那银簪虽断,余韵仍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