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栖转头的瞬间,瞥见顾师姐躲在桃树下,指尖正掐着青梧给她的断簪残片——原来那银簪虽断,余韵仍在。
她心念电转,反手将灵田铲往地上一插。
被灵力滋养了三年的灵田突然翻涌,桃枝、菊茎、青麦秆同时抽芽疯长,在朱道士脚下缠成乱麻。
"你!"朱道士被藤蔓绊得踉跄,第三道青芒歪歪斜斜扎进菜畦,炸飞半垄刚冒头的萝卜苗。
云栖趁机咬破舌尖,腥甜的血气涌进口腔,她对着灵田铲低喝:"困!"
稻穗纹从铲刃窜向半空,在朱道士头顶织成巨大的谷神图腾。
藤蔓突然变得粗硬如铁索,将他的四肢捆得严严实实。
朱道士的铜钉"当啷"坠地,脸上的贪婪终于褪成惊恐:"这是......上古农神的困灵术?
你到底......"
"我只是个种灵田的。"云栖抹去唇边血迹,灵田铲自动飞回掌心,稻穗纹温柔地蹭了蹭她的虎口。
她抬眼看向四周——蒋护法原本攥着长剑的手在发抖,顾师姐缩在桃树下不敢抬头,连青梧都退到了人群最后,指尖掐着袖中未出鞘的短刃,指节发白。
"好手段。"
沈砚的声音像山涧落石,清冽中带着几分笑意。
云栖转头,正见他收了玄铁剑,剑鞘上还沾着蒋护法刚才被敲晕时的血渍。
他眼尾的红痣在月光下像滴融化的朱砂,望着她的眼神却比灵泉井的水还软:"我从前总说你太能忍,现在倒觉得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