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料,被用力扯开,发出刺啦一声,在这死寂的空间里,格外刺耳。
她用牙齿咬住布条的一端,另一只手,笨拙却坚定地,将流血的掌心,一圈一圈,用力缠紧。
整个过程,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季宴修就那么跪在不远处,像一尊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石像,眼睁睁看着。
看着她包扎那道,本该属于他的伤。鲜血,迅速染红了那块灰色的布料。
他胸腔里,那颗心脏,像是被一只手,活生生,捏爆了。
终于,血被暂时止住。
余清歌撑着地面,摇晃着站起身。
玄力耗尽,又经历了魂体崩断重组的剧痛,她的身体,早已到了极限。
“走。”她吐出一个字,声音沙哑,迈开腿,向着来时的路,走去。
季宴修看着她单薄,却无比倔强的背影,那颗被碾碎的心,又被撒上了一层滚烫的盐。
他爬起来,失魂落魄地,跟在她身后。
两人一前一后,走出这片,埋葬了百年怨念,又催生出全新诅咒的,罪恶之地。
回到车上。
季宴修握住方向盘,手指,却抖得,连车都无法启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