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越野车,像一头沉默的野兽,撕开深夜的余清歌的声音,平淡无波,像在陈述一件,再寻常不过的事。
季宴修的心脏,猛地一缩。
他侧过头,第一次,在她脸上,看到了某种,与他同源的东西。
疯狂。
一种被命运逼到绝境后,不计后果的疯狂。
蜃楼会所,静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墓。
往日喧嚣的霓虹灯牌,全部熄灭,只剩下巨大的轮廓,在月色下投射出,狰狞的阴影。
空气,粘稠得像化不开的墨。
越野车的车灯,如两柄利剑,刺破黑暗,照亮大门上,那张刺眼的封条。
“就在这里。”余清歌推开车门,一股刺骨的阴寒,瞬间卷了进来。
这寒意,不是来自气温。是无数怨灵,无声的吐息。
季宴修跟着下车,那股熟悉的,让他毛骨悚然的威压,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他看见,空气中,漂浮着无数扭曲的,半透明的影子。
它们没有扑上来,只是贪婪地,嗅着他身边的余清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