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间的中年人瘫如烂泥,裤裆一片腥臊;
最惨的是个白发老头,十指血肉模糊,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。
马淳蹲下捏住文吏手腕。
脉象弦急如绷紧的弓弦,分明是惊惧过度导致的风痰闭窍。
他取出银针,在百会穴轻轻一捻。
“啊——”文吏突然惨叫,涕泪横流地抱住蒋瓛的靴子:“大人饶命!空印账册是李侍郎让小的经手的!”
蒋瓛冷笑着一脚踹开他。
马淳掰开中年人牙关塞进一粒安宫丸。
那人喉结滚动几下,突然嚎啕大哭:“我说!扬州府的亏空都记在蓝皮账册里,就藏在户部架阁库第三排暗格!”
角落的老头突然咯咯笑起来。
马淳掀开他眼皮,瞳孔已经涣散。
“这位没救了。”他起身时,老头猛地咬住自己舌头,血沫喷了蒋瓛一脸。
“晦气!”蒋瓛抹了把脸,“先生再随我去水牢看看。”
水牢的铁链悬着个熟悉的身影。
清晨那个面瘫的户部官员。
他泡在齐腰的污水里,歪斜的嘴角不停抽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