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大姑娘眸光一敛,嘲弄一笑:“侯夫人莫不是要说,这又是场误会?”
“若要说是误会,那便请侯夫人为贫尼解惑,谁家妹妹会将贴身帕子赠与兄长?又是哪家的规矩,许兄长在妹妹的帕子上题写相思之句?”
“这分明是两相情愿,你侬我侬,好一段风流佳话。”
黄大姑娘将“佳话”咬得极重,仿佛是要把那对狗男女嚼碎了咽下去似的。
永宁侯面皮涨得紫红,却仍强撑颜面道:“区区一方绢帕,如何做得铁证?天下善摹他人笔迹者,更是不知凡几!”
“许是有什么别有居心之辈,暗中陷害,意图兴风作浪。”
“如真师父,逝者已矣,何必再提旧事?死者为大,还望如真师父慈悲为怀。”
黄大姑娘闻言眉梢一挑,不紧不慢地捻着佛珠反问道:“裴侯爷这话,莫不是在怪贫尼来迟了?”
“贫尼倒觉得,贫尼脚程慢,是贵府的裴二公子走得太急了些。”
“化贫尼出家的高人曾为贫尼批过命格,言道贫尼此生注定红颜薄命,终将殒命于枕边人之手。”
永宁侯撇了撇嘴,轻捻胡须,端起了长辈的高姿态,傲慢道:“贤侄女儿,你此言差矣。那些方外之士的虚妄之谈,不过是信则有,不信则无的把戏罢了,糊弄人骗些钱财而已。”
“你竟因几句真假难辨的谶语,就对谨澄生了嫌隙,还凭空臆想出这等有悖人伦的荒唐事来,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。”
“依本侯看,你口中那位所谓的高人,保不齐就是暗中作祟之人。”
“你怕不是错把恶人当恩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