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贵府不退这门亲事,贫尼也定要退婚。”
“若要与此等卑劣之人同处一室、共度一生,倒不如身居鲍鱼之肆来得清净。”
裴桑枝暗忖。
这一世,黄大姑娘的性子强硬、果决了许多。
庄氏羞恼,厉声斥道:“黄大姑娘,你这话好没道理!他们兄妹清清白白,你怎敢用这般腌臜心思揣测?”
“退婚一事,是我侯府有违旧约在前,对不住你,但你也不能说此诛心之言。”
黄大姑娘直勾勾地望了庄氏许久,幽幽叹了口气:“阿弥陀佛。”
“贫尼既入空门,原该看破红尘恩怨。奈何修行尚浅,终究难逃这“怨憎会”之苦,亦难到“得失如云,来去随缘”的豁达自在。”
“侯夫人可知,今岁夏至,贵府二公子送往江夏的生辰贺礼中,藏着一方素绢。“
“帕角绣着“明珠”二字,旁边墨迹犹新,题着缠绵悱恻的诗句,字字情意绵绵,写尽了满腔痴意。”
“与贵府二公子的手书,当真分毫不差。”
“贫尼苦思多时,仍未能参透其中玄机。到底是贵府二公子备礼匆忙敷衍,不慎将那方素帕遗落箱笼。亦或是别有深意,欲借这方丝帕向贫尼昭示其心有所属,好让贫尼识趣知难而退?”
庄氏朱唇微颤,额角渗出细密汗珠,十指在袖中绞作一团,却仍想不出周全之策。
黄大姑娘眸光一敛,嘲弄一笑:“侯夫人莫不是要说,这又是场误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