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裴桑枝并未追究他的冒失之举,裴临允暗自松了口气,转而正色对永宁侯道:“父亲,我想请我院中秋生来狱中照料。”
“秋生是我用惯的贴身小厮,做事向来稳妥利落。有他在身边伺候,便不必再劳烦他人了。”
“还望父亲成全,将他送来。”
经历了那夜险些背负弑兄罪名的惊魂变故,裴临允真真是“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”,对永宁侯与庄氏便存了难以消弭的戒心。
永宁侯和庄氏对视一眼,心底浮现的无奈如出一辙。
他们膝下唯一幸存的儿子,防他们跟防贼似的。
“便如你所愿。”
向少卿:“来人!还不速速送裴侯爷、侯夫人与五姑娘出去。”
……
大理寺狱外。
永宁侯并未策马回府,而是弃马登车,一掀帘便钻进了马车厢内。
车帘刚一落下,便猛然扬手,掌风凌厉地朝裴桑枝面颊劈去:“逆女!”
裴桑枝反手拔下髻间四蝶穿花簪,狠狠刺入永宁侯掌心。
被打磨的锋利的簪尖瞬间没入皮肉,殷红的鲜血顺着鎏金蝶翼汩汩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