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边本来就不安全。顾先生在这读的金融硕士,他抵触被父母强制控制着继承家业,刚开始自残式放纵,故意让许多同族继承者、竞争公司抓住了把柄,受过很多伤。
但他甚至、甚至乐在其中,我常常看到他拿刀划自己……
后来,遇到了你之后,他才有了些许再活下去的想法。
前段时间,他就在布局了,高度紧张,随身携带防具,睡觉都把枪压在枕头下,一日只休息三四个小时,全方位力挽狂澜,伤痕累累。
但由于前期暴露的漏洞过多,还是不出意外地没法补住窟窿。在与同行交涉时,被人在赛车上动了手脚,就、就……唉。他桌上压了很多文件,还有很多事来不及没有办。”
管家捂住了脸,苏泽岁也坐在沙发上僵住了身体,口中喃喃道:“他……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。”
在他跟顾先生的交往书信中,顾先生说过不喜自己的学业,也跟他提过不愿子承父业。但都是用的日常聊天的语气,像是只是在无奈地倾诉烦恼。
所以,他从来都不知道,原来,那个无条件给他带去光明的人,自己的世界还是一片漆黑。
因为害怕黑暗也吞噬了他,才一次次轻缓而不容置喙地将他往外推。
一直以来,在他心里,顾先生都是顶天立地、无所不能的存在。虽然也会有生活的小烦恼,却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。
所以他难以置信,大脑久久不愿接受对方已经不在了的事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