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泽岁麻木的心脏被冷得抽动了一下,回光返照般恢复了些许生机。
他屏住了呼吸,转头朝大门望去。
但来者却不是他想见的人。
管家叔叔推门而入,步履缓慢,轻轻关上大门,将门外肆意的风雪和远处的圣诞歌隔在了很厚的门板之外,打开了漆黑客厅的灯。
苏泽岁蜷缩着身体,抱住自己,冷得好像被关入了极寒的冰窟之中。
他本以为,只要对方还不讨厌自己,只要自己还在一步步往上走,就能和那个人顶峰相见。没想到,等来的却是阴阳两隔的结局。
他现在心脏感觉不到痛,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,好像身体并不难过。
但有过一次哥哥去世的经历后,他知道,现在只是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过载的情绪,等过几天,成百上千倍的悲伤就会像潮水一般将他吞没了。
而这一次,再也没有人会来救他了。
感受到管家叔叔轻拍了下自己的肩膀,苏泽岁张开软唇,目光空洞地看着面前桌上的几封书信,道:“他、他早就知道了。”
开口说话后,苏泽岁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沙哑到快冒烟了。
“嗯。”管家顿了顿,道,“不过他没想过会这么快。他本打算多写很多份书信,安排好一切的。这样无论你说什么,都能应过去。可以回信慢一点,但至少保你到高中毕业,等你成年了,也能承担这些了。但……唉,天不尽人意。”
看着管家叔叔悲痛欲绝的神情,苏泽岁放弃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没有再问是不是“假死”,只是抖着声线道:“为什么、为什么会发生那些?”
“这边本来就不安全。顾先生在这读的金融硕士,他抵触被父母强制控制着继承家业,刚开始自残式放纵,故意让许多同族继承者、竞争公司抓住了把柄,受过很多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