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月继续道:“待你鲜血流尽,我自会背着你的尸体跪在禁宫外自首!一切罪过,我来担,皆与薛枭无碍!”
女声凄厉高亢,尖锐得直冲云霄:“诛三族也好,诛九族也罢;青凤也好,这劳什子的三品夫人也罢!贺山月早已孑然一身,何来惧怕!?
常豫苏脑中绷紧的弦像被尖利的护甲猛地一弹,瞬间如火雷般炸开!
“你疯了!”常豫苏抽搐着急喘!
“我当然疯魔!”
山月眉眼狰狞,双臂撑开,炯炯向下俯视,歇斯底里地咬牙切齿:“于青凤,我不过是个棋子!厌了我就让我死!要用我就叫我活!我也是血肉之躯,我凭什么!凭什么!——你尽可以看看我敢不敢叫你死!”
“来啊!来赌啊!你拿命也赌啊!!”
女声就在耳朵炸开!
炸开!
像哨声!像暴雷!像油尽灯枯的嘶鸣!
常豫苏浑身不自觉地开始打起摆子——终其一生,他从不知道“惧怕”二字怎么写!他是恶鬼!常家是驱鬼的神庙!他躲在常家,任凭外头的牛鼻子老道如何高深,都伤不了他分毫!
他现在有些害怕了!
这个女人,这个疯女人,是真的敢杀他啊!!
不是虚张声势!不是声东击西!这个疯女人,真的愿意为了薛枭揽下所有罪过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