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横冲直闯,一个深思熟虑,却都长了一副坚硬的脊梁。
若缺失了敞亮地磨合,两个人拥抱时,一身铮铮铁骨便会将对方磨得生疼。
风拂过庭院,将窗棂吹得吱吱作响。
水光的哭声像小孩子,不计形象,不计后果,上下牙齿拉着口水丝儿,两只手被包成大白馒头。
难过的小猴子挥舞着大白馒头,扬言要打死大狗熊。
这个画面,怎么看怎么好笑。
山月眼眶温热,泪光盈盈,嘴角却浮上一抹笑。
笑意中带着些许歉意。
“若是我们没有遇见,你会不会更快乐些?”
山月泪意朦胧地看着幼妹:“未曾被仇恨裹挟,愉悦欢欣地在山涧穿梭,魏大夫插科打诨哈哈笑,陈婶煮的锅子里始终有些过咸,但没关系——”
山月的眼泪,终于落在了人前,落在了光下。
她嘴角那抹笑一直都在,却藏着显而易见的苦涩和愧疚。
如同福寿山山火后,她一直梦靥,一直悔恨着为什么要带着母亲和妹妹去多赚那几十个铜板;
她自遇到水光后,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悔恨,她为何要打开挂满母亲在火中的那扇仇恨之门?她为何要把水光也拖进这个深渊?
她像钻进了一个死胡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