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则声回以一个困惑的神情,眼神却还是亮亮的,有点傻,却是他最喜欢的样子。
“等回了藏镜宫就要天天主事,可师兄还是更喜欢和你单独在一起,”他随口扯谎。
季则声没想到谢轻逢在意的是这个,意外之余又心觉受用,唇角扬起来,表情却绷着,像头故作老成的青年狼,只要一看眼神,就知道什么都藏不住。
他学着谢轻逢的口吻,揶揄道:“师兄,你这么粘人,以后我不在,晚上没人陪着,你又要怎么办呢?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谢轻逢瞥他一眼:“咱们见过父母,是正经道侣了……你还想去哪?”虽然他们两个人凑不齐一对父母,但有一个做见证也未尝不可。
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季则声养成这幅样子,现在放手恐怕太晚了。
他甚至为了季则声放弃了原主武力统一修真界的野心,现在还要花上几年或者十几年才能从商业上彻底渗透。
从经济学的概念来说,他的沉没成本太大,要是季则声这个小没良心的真跑了,那他真是绝世冤大头,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季则声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,不由道:“不是离开,是我现在只有化神期修为,以后必定要常常离宫历练……师兄总不能次次都陪着我的。”
谢轻逢瞥他一眼:“有何不可?”
如今季则声在修真界也是少年天才,大有名声,人又俊美,他要是不管在眼皮子底下,出了门被什么阿猫阿狗勾去了,那他也怕是要悔死了。
季则声听他说要陪自己历练,眨了眨眼,顿时高兴起来,心说师兄现在真是粘人得不像话,脑子里却想起谢轻逢以前说过的话,如今正好拿来回敬:“谢轻逢,你……你是还没断奶吗?”
当年在长青镇,他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和师兄说话,谁知却被这样打发,如今回敬,总算是大仇得报。
他一边说着,一边却忍不住去看谢轻逢的脸色,谁知后者不反驳也不恼怒,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:“……你最好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