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是亚空间的深处,混沌的温床。
然而在这片疯狂的中心——
却诡异地存在着一个相对和平的空间。
它是一间棋牌室。一处游乐场。
时间在这里失去意义。
永恒在这里沦为消遣。
诸神在此博弈,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筹码。
但此刻的宾客,仅有两位。
一位是我们熟悉的黄衣之王,祂端坐庄家之位,漆黑的手指间把玩着一副泛着诡异金辉的牌组,牌背面的纹路并非简单的图案,而是某种超越几何学的结构,仿佛将无数个正午的日光压缩成二维的囚笼。每当祂翻动牌面,空气中就会响起细微、碎裂的声响。
兜帽客静坐对面,灵能织就的长袍下,黑暗涌动,唯有袖口偶尔泄出几缕幽蓝星光,如窥视深渊时瞥见的幻影。
牌桌周围的其他座位看似空置,实则充盈着某种令人不安的存在感,其使用者正以凡人无法理解的形式“在场”。
猩红的高背椅上,扶手末端镶嵌的黄铜颅骨保持着永恒的嘶吼姿态。铁锈与干涸的血痂在椅背凝结成亵渎的符文。它的主人虽未降临,牌桌上却早已扣着一副倒置的暗牌——牌面渗出不祥的暗红,仿佛刚刚浸过血。
翡翠色的王座呈现出生机勃勃的腐烂状态,菌毯在座位上缓慢蠕动,脓液从扶手的裂口中滴落,每一滴都在半空中短暂膨胀,化作一个微型的瘟疫宇宙,又在瞬息间溃散。
紫晶长椅折射着迷幻的光晕,椅背的曲线如同某种被遗忘的完美形体。其表面交替呈现两种状态:要么光滑到能映照出观察者内心最隐秘的欲望,要么突然浮现出无数张享乐主义者的面容。这些面孔在达到愉悦巅峰的瞬间就会液化,而后新的面孔又从这些液态中重新凝结成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