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内篝火正旺,石抱着头缩在一旁,看不清表情,连我进来了都没察觉。
榻上,香侧身躺着,后背的伤口被草药和兽皮裹得严严实实,只有几缕暗红的血渍从边缘渗出来,在干草上洇开小小的印记。
几个巫医跪在榻边,额头渗着汗,手里捧着新捣好的草药,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。
“怎么样?”我走到榻边,目光落在香苍白的脸上——她额头滚烫潮红,鬓发被冷汗黏在脸上,呼吸微弱却带着急促,眼睫凝着细汗,那股灼人的热度正从身体里往外透,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。
石猛地回头、起身,眼里的红血丝密密麻麻,看到是我,喉结滚了滚,左手扶胸:“族长……她……”
我叹了口气,暗自琢磨:“这母野人怕是发烧了,得先给她物理降温。估摸着是这些巫医没把伤口处理干净就敷了草药,麻烦——还得重新处理伤口。”于是转头冲身后众人厉声道:“男人全出去!巧儿,拿干净麻布裹雪,擦她额头、颈侧、腋下、手腕这些能看见血管的地方,快!”
就在众男人刚要抬腿离开时,兽皮帘“哗啦”被掀得老高,虎子背着个娇小的后勤女战士跌跌撞撞冲进来。
那女战士红着脸,双臂死死挽着他的脖子,人还没站稳就喘息粗气喊:“族长!旅长——人来了!”鼻尖上还凝着道暗红的血痂。
石黑着脸看向我,似在询问。
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虎子和他背上的女战士,总觉得这两人太过亲密,也没着戳穿,挥了挥手:“女的可以留下。”
众人领命,拉起还在跪着的七八个巫医离开,一旁的巧儿抓了一块麻布紧紧跟随。
虎子依旧背着那后勤女战士,木讷地看着别人离开。
石黑着脸看了自己这个亲卫一眼,抬腿狠狠一脚踢在他屁股上:“还不放下她?看啥看?没听见族长说,男人都出去吗?滚出去——”
“哎哟——”虎子急忙放下背上的女战士,转身往营外走,边摸屁股边小声嘀咕:“俺又没听到!”
身后的石又抬手一巴掌“啪”拍到他头上:“怎么?老子打你,还要理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