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过了多久,可能久过沧海变成桑田。
熟悉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。
轻微的、细若游丝的。
“……我想起来了。”程铄将头低到不能再低。
“我刚刚,”一时哑然,漫长的停顿后,他勉强牵动声带,声音喑哑,尽显疲惫,“我刚刚好像……有点不清醒,我说的所有话,你别往心里去,不是对你说的,你就当我在发酒疯。”
陆淮骞顿了顿,问的却是,“我能抱你吗?”
程铄陡然一怔。
一滴下坠的液体掉落床单,洇出颜色更深的圆,他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。
陆淮骞骤然上前,一把将人圈入怀中,怀里的人剧烈地颤抖起来,声音已经变成了哽咽,“还好程宇及时回家了,那天差一点,就差一点……”
差一点什么?
他没有再说下去。
程铄几乎将整张脸埋入陆淮骞的胸膛,是以陆淮骞低头,只能看到灰蓝色的后脑勺,想伸手去揉一揉,手伸到半空,顿时想起程铄不喜欢被摸头发,强行改变方向,最后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,一个表示安抚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