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娘娘总算醒了。”
谢太医声音沙哑,手上银针却稳如磐石,”老臣行医四十载,还没见过哪个孕妇敢在雪地里动怒昏厥的。”
婉棠苍白的唇动了动,还未出声,谢太医又沉声道:”脉象浮滑,肝气郁结,胎元动荡。”
他忽然加重手上力道,”娘娘是要老臣的命,还是要自己的命?”
小顺子”扑通”跪地:”谢太医息怒,我们娘娘实在是举步维艰,这才顾不得您的叮嘱。”
”闭嘴!”谢太医一声厉喝,惊得药童打翻了艾灸盒。
这才意识到失态,连忙退后两步作揖:”老臣僭越了。”
虽是如此,谢太医眼中却满是疼惜,如同是看着自己不爱惜身体的孙女一般。
婉棠吃力地支起身子,锦被滑落处露出缠着药布的纤细手腕:”是本宫的不是。”
声音又轻又弱:“谢太医莫怪,倒是劳烦您,在这大雪天奔波着。”
谢太医望着她青白的脸色,终是长叹一声。
收针时动作放得极轻,仿佛对待易碎的鸡蛋。
”娘娘,”他忽然放软了语调,”老臣多嘴一句。”
”您这身子本就比旁人更独特些,孕期会有什么变数,老臣早先都说过。一定要格外的细心。”
婉棠指尖抚过微隆的小腹,苦笑道:”是本宫任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