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风雪肆虐,檐下冰锥如刀,屋内炭火明明烧得极旺,却仍驱不散渗入骨髓的寒意。
婉棠立于案前,指节捏得发白,终是提笔蘸墨,落于纸上。
“吾弟亲启:
见字如晤。
北境风雪可还熬得住?
我知你心中有很多疑惑,甚至不信我,毕竟这件事情对你来说,着实是突然地。
可你为何偏要回来?”
笔锋一顿,墨迹微洇,她闭了闭眼,再睁时,眸底已是一片冷肃。
“我早告知你真相,王静仪当年以死婴调换,你和王静仪之间本就没有半点关系,而是我亲弟!
可你呢?你宁可认贼作母,信她虚情假意,也不肯信我半句!”
笔尖越写越重,几乎划破纸背。
“若你真不信,大可暗中查证,或书信与我求证!
可你偏偏选了最蠢的一条路。你此刻回来是想要感化那本就不存在的亲情,还是觉得,他们真的有将你当做一家人?
违抗军令,擅离职守,自投罗网!”
写到此处,她指尖微颤,一滴墨坠在纸上,晕开如血。
“如今你被困许家,生死难料,而我竟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踏入死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