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想说,我喜欢他,爱他爱得快要发疯,我是个疯子,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。
但是他无法开口,说他胆小也好,懦弱也好,他知道聂玉芹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。
所以他拼命忍下这股冲动,只是说:“他帮了我很多忙。”
聂玉芹看着灯光下他的身影,不知是不是错觉,总觉得儿子变了很多,变得更加沉默寡言,似乎始终有种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悲伤笼罩着他。
她把这归结为他压力太大,并没有多想,转而问:“之前就想问你,怎么会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。”
张凝远自然不能细说,只道:“工作上认识的。”
确实是因为工作认识的,可后来呢?后来明明是方桐秋一步步在接近他,一点点把自己引向他设好的圈套里,等他动心,又把分手说得那么自然决绝。
“患难见真情,你这朋友人很不错,要珍惜呀。”聂玉芹语重心长道。
张凝远点头。那当然。
之后聂玉芹没有再说什么,低头继续缝补手里的衣服,张凝远叮嘱她早点休息,便回了房间。
几分钟前方桐秋给他发来消息,说到家了,还发了个小狗的表情包。
张凝远很难不生出来一种他们真的在恋爱的错觉。
他把电话打过去,方桐秋很快就接了。
哗啦啦的水声从听筒里传进耳朵,呼吸滞了半秒:“在洗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