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家全往锅里看一眼,锅里只有水,盆里还有生肉糜,他放下碗,说:“你们忙,我回去了。”
“这就走了?这不是晌午饭,我们晌午涮锅子,骨头汤都快炖好了。”陶椿留客。
“我要趁肉还新鲜,也学做番薯肉丸子,我家的三个孩子指定喜欢吃。”胡家全走出灶房,迎面看见邬常安端着一盆猪肠子进来,他打招呼说:“走了啊。”
“不在这儿吃饭?”
“已经吃了。”胡家全挑起两个空肉筐,快步走进雪地里。
陶椿把留给邬常安的肉丸汤放桌上,交代他洗完手就来吃,她继续挤肉丸子。见小核桃又趴过来,她趁机说:“小邬陵长,你太小气了,做大事的人是要把手里的肉分给手下的人吃,再不济你吃肉的时候也要让手下的人喝到肉汤,哪有把肉煨烂在锅里也不让旁人吃的。”
小核桃一点就通,她眼神飘忽,不肯接话。
“只想占好处,不想把好处分出去,可没人会服你的,到时候你连个管事都当不上。”陶椿继续说,“你还小,我不逼你做保证,也不要求你改正,你把我的话记牢,以后念书明理了再好好想想。”
小核桃点头。
邬常顺和姜红玉相互看看,两人都没出声。
先后又煮两锅肉丸汤,陶椿着手炒火锅料,这次涮锅子用骨头汤做汤底,熬煮两滚后,烟囱香得都能掰下来干嚼了。
冻得半硬的五花肉切薄片,猪血切一大钵,加之邬二叔昨天送来的冻豆腐和黄豆芽,一家老小坐在暖意融融的灶房里,围着炉子吸着气吃又香又辣的肉锅子。
姜父姜母老两口吃不了太辣的,二老佐着肉丸汤,一口薄得透光的五花肉,再接一口鲜甜的肉丸子。
公主陵的猪养得好,只要能忍住辣,五花肉越嚼越香,醇厚的牛油都盖不住猪五花的油香。肉煮久了,肥肉发软,瘦肉微微发硬,像是搁置了一夜的杀猪菜,肉片被汤汁浸透,越发有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