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汤上浮着青绿的白菜叶,青绿上又凝着浓白和金黄,浓白渐渐染上红汤,白菜叶承受不住重量,摇晃着翻船了。
五个小孩齐齐长出一口气,这才有心思接过碗等着捞菜。
陵殿外的青石路上,小吃摊也陆陆续续开火了,住在各处的外客闻着味聚集过来。
邬常顺赊来五斤油糕,跟两个小丫头说:“吃辣了就嚼一口油糕。”
白菜叶烫熟了,豆腐也浮起来了,沉底的鸡蛋随着翻滚的汤水起起伏伏,陶椿眼疾手快地拿勺子舀一个鸡蛋,再舀一勺豆腐和卤豆干,撇开红油再挟一筷子白菜叶,她把碗递给陶桃,接过空碗继续盛。
胡二嫂端菜过来,说:“我晌午饭也在这儿吃。”
陶椿手里的碗捞满了,她把勺子递给胡二嫂,领着两个小姑娘走到清净的地方吃。
“我爹给我捞的菜里面有好多花椒。”小核桃不高兴。
陶椿跟她换一碗,她又去挟几根油糕搁碗里,用白菜叶裹着油糕吃,这下辣味被冲淡,油糕也有了滋味。
在小吃摊上买到吃食的陵户们慢慢聚过来,邬常顺守着陶釜边吃边跟他们讲今天可以自带菜过来煮,又顺带介绍一下摊子上的火锅料,八斤米面可以换一罐二斤半的火锅料。
“婶婶,好辣!”胡平儿尖叫。
“吃个油糕。”邬常顺给他挟一个,说:“你别吃白菜叶,白菜叶吸油,比豆腐辣。”
“我尝一口。”一个男人拿起胡平儿的筷子,从他碗里挟一块儿豆腐喂嘴里,豆腐又嫩又烫,等咽进去了,嘴巴里火辣辣的,他吸一口冷风,辣味消了,嘴里只剩混着油香的咸香味。
“咋样?”有人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