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忙到傍晚,制陶的和榨油的陵户陆陆续续从油坊和木棚里出来帮忙,才赶在天色黑透之前把隔离带挖好。
陶椿喊人吃饭,说:“待会儿吃完饭,放火把这片草烧了,守火的时候,我们烤苕皮吃。”
“夜里放火?夜里看不清楚,看不清火势啊。”杜月不放心地说。
“天黑火亮,咋会看不清。”杜大嫂说。
“啥是苕皮?”花管事问。
“番薯粉拌成浆蒸的,烤过之后像猪皮,味道不赖。”陶椿解释,“今儿咱们先尝尝,要是觉得好吃,下一个集市,我们摆摊卖。”
经她这么一说,鸡蛋粉条汤就没那么有食欲了,一二十个人随便填一填肚子,留着肚子等着吃烤苕皮。
两盆鸡蛋粉条汤吃到最后还剩大半盆,全便宜狗了,陶椿把锅碗收拾收拾,端着苕皮出来时,围起来的枯草地已经飙起火。
恰好山风停了,浓烟往山上飘,人可以往火圈边上坐,顺带烤火。
闲置的火炉和陶网搬出来,炭火点燃,待烟雾散尽架上陶网,浸满油色的苕皮就能铺上去了。
“罐子里是辣椒油,另一个盆里是韭菜碎和碎蒜叶,辣椒油刷苕皮上,韭菜碎和碎蒜叶铺在苕皮上。苕皮烤成金黄色,韭菜和蒜叶烤出香味,把苕皮卷起来就能吃了。”陶椿讲一遍做法。
“行,我们自己琢磨。”杜大嫂应一声。
邬常安转一圈回来,他盘腿坐在陶椿对面,看她亲手烤一遍,他就学会了,接下来就由他负责烤。
炭火才生起来,热意温和,第一网苕皮烤的时间长,这导致苕皮在熏烤下充分吸收了辣椒油,特别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