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而死?”
“旧疾复发。”
“何疾?”
她嗓音轻,却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虚词,“他走前我诊过脉,不止一次。你说是哪一处的旧疾?”
“陛下心脉早年受损,太医院诊断为旧疾复发……三日后入皇陵。”
钟薏沉默了好一会。
侍卫跪在地上。这位娘娘他统共只轮到送过两次信,每次都笑语盈盈,温和得像春水。
他本觉得她既然收信是高兴的,那对陛下也该有几分情谊,此刻听到死讯,却不再多问,安静得叫人发毛。
她把那只食盒往前递了一寸,语气还是方才的模样:“……饺子还热的,带回去吃吧。”
语气还是方才的模样,仿佛他口中的那位亡人与她全无关联。
侍卫接了食盒,又磕了个头,退了出去。
钟薏没再看他一眼,转身进了屋。
堂屋静得出奇,饺子的香气裹着热意,轻轻腾起。
钟薏坐下,背脊靠在木靠上,整个人突然像是被抽空了力气,肩膀垮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