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昭动了动唇,声带发涩:“……想清楚了。”
他比白日里表现得更加卑微,片刻后, 像是怕她不信, 又重复了一遍, “我想清楚了。”
她俯下身, 撑着膝盖与他对视。
“想了什么?”
他一瞬噎住,垂着眼低声道:“我知道……我不该擅自决定, 不该……不该”
“你是在背书吗?”
四周只剩下他微微急促的喘息和窗外一阵风声。
钟薏指尖轻轻抠着篓子边角,终于开口:“你不是不明白你做的事在逼我。”
语气里隐隐哽着一丝说不清的东西,“你只是……不在乎。”
他抬起头,眼神里裹着一层死气:“我在乎的,在乎你想不想、要不要、喜不喜欢……所以你讨厌的,我都不该做的。是我错了。”
钟薏像是没听到,继续,“你只是一直在……把你自以为是的那点爱强行塞给我。”
“然后等我心软。”
“卫昭,这不是爱,就像……”她想了想,“你掐死一朵花,再妄想着那点香气能留一辈子你流血、剜肉,我就能永远记住你吗?”
“记是记得住的,”她看他一眼,“但不是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