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人喊他过去启第一锹土,司寒爵就安静地走过去,接过绑着红布的铁锹铲一下,然后再静静地退回唐糖身边。
众人分工明确,有专门挖土的,专门起棺的,林鹿鸣当年是火化的,棺木中只有小小的一个青花罐,于是省略了拾骨的流程,只让司寒爵戴着红手套抱着林鹿鸣的骨灰,众人将萝卜和五谷扔进空了的墓穴,又做了一遍仪式,才闹哄哄地上车,前往新的墓地。
司寒爵和唐糖在头车上,由姜宇开车,车厢里只有三个人。
冰冷的骨灰坛就在怀里,唐糖和姜宇却也不觉得可怕,只是担忧地看着被墨镜挡得严严实实的司寒爵。
唐糖不安地绞着手指,忧心忡忡地看着司寒爵,姜宇也无心开车,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着司寒爵的表情,行到半路,姜宇终于忍不住,“boss,要休息一下不。”
司寒爵的脸惨白的吓人,连唇瓣都没有一丝血色,他向唐糖看了一眼,其实只是个微微偏头的动作,唐糖立刻道,“不用,宇哥继续开就行。”
姜宇闷闷地继续开车。
又过了片刻,唐糖趁姜宇扭头看向窗外的间隙,飞速伸手,将司寒爵墨镜下滑落的一行水迹擦净。
司寒爵唇角一弯,哑声道,“谢谢。”
唐糖轻轻笑了笑。
半天之后,他们终于依照算定的时间抵达司家祖坟,又是一套复杂的仪式,司寒爵已经麻木了,他一动不动地捧着林鹿鸣的骨灰坛看他们烧纸,祭拜,杀公鸡,起坟,挖土……眉宇的皱痕平静地几近空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