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余陪他说笑了一阵,见他心情好了些才离开。
她有点累,最近总是犯困,大抵是因为即将入春的缘故。闭上眼,不过一阵很短的时间,她还做了一个没头没尾的梦。
有风拂过她脸上,她才慢慢睁开眼。
车子停在一处别馆门口,车窗降下一条缝,有初春的风溜进来,安安静静的,身上还有一条薄毯。身边坐着人,穆余回头看了他,动一动脖子:
“也不叫醒我。”
湛礼低下头,他是不敢,一叫醒她怕是跟她呆在一块的时间又要缩水。
穆余收起身上的毯子,跟司机报了码头,让他将窗户收起,吹得头疼。
她昨天夜里求了付廷森好久才说服他放过湛礼,不要他的命。他昨日有很多机会可以伤人杀人,他都没有,穆余看得出他的纠结。
穆余想起在码头时初见他的模样,难得有点心软,知道了他的身份,也不问他什么,总归马上要走,问了也没什么意思。
沉默到半路,她只问了一句:“你有没有想过要害我。”
湛礼几乎想也没想:“没有!”
他割自己的肉也不会伤她一分。
他昨日举着枪,不过是将付延棹认成了付廷森。湛礼知道,穆余一旦清楚他的身份,是不可能留他的。
他被付廷森送出沪,漂泊了半月有余,组织劫走了他一船武器,顺带救回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