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开动了,且开始加速,一路往前。
再不走,可就真留下来了,说时迟,那时快,曹解放一声嘹亮的“呵哆啰”,那中年发福的鸡身,居然可以如此迅捷,如一阵急风般向着那辆悍马飞掠过去。
车子没停,但中途开了门,曹解放瞬间扑进了车子。
然后,车子就一路下去了,江炼确信自己听到了曹严华声嘶力竭的嚷嚷:“火东……西宁……喝酒啊!”
也听到了炎红砂的怒喝声:“我早说了,这是只渣鸡。”
再然后,公路就安静下来了。
车子,车声,尘土,尾气,都没了,只剩一条安静的路,从这头的山间蜿蜒而来,又向着那头的山间迤逦而去。
这安静也蔓延进了营地,那么多毡房,先前不够住,现在空空落落,门上窗上,都书着落寞。
江炼看到,江鹊桥还站在原地,呆呆看车子驶离的方向,然后小脑袋垂下来。
他走上前,蹲下身子,把江鹊桥抱进怀里。
江鹊桥乖巧极了,不乱动,直往他怀里缩,像一切伤心的人,求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手机响了,江炼腾出一只手来,点开了看,是孟千姿发了条微信语音过来,问他:“刚那两只鸡,怎么啦?鹊桥是对那个什么革命有兴趣吗?”
她老记不住那只山鸡的名字,好像不是革命就是解放,总之很热血。
江炼笑,回了句:“咱们这姑娘,就是见的世面太少啦,没见过花丛,叫一朵随随便便的花给填了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