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个很久没见的弟弟,”杨剪说,“是你吗?”
“别提他了。”李白不悦道。
于是杨剪就不接腔了,手心忽然软软的,热热的,头脑空白了一下才意识到是李白在舔他的伤。不觉得脏吗?只有我会痒,你好像很习惯,他心想。
如果你知道上次有一只小狗和你干一样的事,你会怎么想。
“你天天这么做?”话题打开得有些僵硬,“我说以后。”
“你以后又不会天天受伤。”
“如果受伤了。”
“在你同意我这么做的时候。”李白又舔了他一口。
“……”杨剪抽回手,“我现在不同意。”
“你感觉恶心?”
“只是不习惯,”杨剪把CD收进包里,“别想多了。”
李白吸了吸鼻子,却像是突然多了好多软绵绵的委屈,仿佛两人周边那些滚在地上的人体并非出自他手,他低声道:“我果然在做梦……”
空中有响声划过,是晚归的鸽哨。杨剪站直身子,单肩甩上背包,他们被一地横躺的人包围着,大多数还都在翻滚扭动,要离开只能依次跨过去,李白却没力气了似的蹲在原处,目光空茫了,嘴里还在念叨:“哥,你觉得这些是什么?人?死人?肉?尸体?”
他大概刚刚回过味来自己做了什么,脸上的血滴子被他抹开一大片:“我想杀掉他们,手里就有了刀……看着他们我什么感觉都没有。好像也不是很恶心……?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?还会有很多比这恶心的事,如果我在,我都能帮你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