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准备做做默写题,毕竟剩下能用的卷子也不太多。
也就在这时,门锁被人打开,徐海波微服私访,要跟他好好谈谈。
从那冗长且委婉的谈话中,杨剪最终断定,徐海波也相信他的分数不合乎常理。别人的成绩走势图都完完整整,老师亲手画出来,贴在给家长会准备的手册上,只有他是孤零零的几个点,还偏偏点得那么高,也没人会来参加他的家长会,在这一切的作用之下,觉得诡异才是符合“常理”。
杨剪并非不能理解,矛盾在于常理本就与他无关,解决办法是以后不来参加考试。他就算有那么一点点委屈,也只是因为,他已经很久没跟同学打过架了,哪怕是刚刚,手里的墨汁滴脏了他新给自己刷白的鞋,他的确也动了点其他念头,但还是用力忍住了。
他认为自己没有表露出任何。
而现在人人依然把他当作习惯暴力解决问题的人。
好吧,和其他传言一样,这好像也没什么难理解的!
想明白这一点,杨剪就觉得太扫兴了,越发觉得自己以后没必要这么善解人意。几番话翻来覆去地说,弄得他想当场失忆,最终从年级主任办公室逃脱前约好了下一回谈话,他也知道自己不会履行承诺。
早点开溜显然是明智之举。一颗硕大的夕阳坠在校门外,杨剪插起裤兜,跟吃完饭回教室自习的学生们反着走,想要琢磨点别的,刚走出校门,弯腰开自行车锁的当儿,鼻血却又滴滴答答地落了下去。
上个月被打得不好了,最近还是要动不动坏一下
学校真是能用几件非常简单的事就把你的生活搅成一滩烂泥的地方。
这天也真是时运不济。
能转运吗?
脑袋里居然全是徐海波最后那句话,从背后传来:“想古诗不扣分,想考上好大学,想飞上天俯瞰这些鸡毛蒜皮,你可以把它们列个单子嘛,一件件去完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