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摆了摆手,潇洒而去。
回家。
回家……
家在西市的府落里,曾经李嬷嬷的房子,妹妹重翻了一遍,她现在手巧,连雪鱼饺子都会做了。
真有出息。
我吃得很香,囫囵个地咽下去,只是吃着吃着,就有腥甜味的液体从我嘴边流出,咳得很凶,饺子都要咳出来了,忙伸手去接,这可是妹妹亲手包的,别糟蹋了……却只接到满指缝的血,大片的血。
隐约里,是妹妹焦灼的眼,向我而来。
我倒在她怀里。
六年里殚精竭虑,深夜难眠,那种从骨髓深处透出来的倦累,已扎根我的血里,我的心里,我的灵魂里,冻结出亘古不化的深冰,拽我进入深渊。
太累了。
也太想小姐了。
眼睛很酸很酸,我轻轻道:「凝蓝,我久不梦见你阿姐。我好怕,日子久了,我就会忘记她的模样,下到黄泉,若认不出来她,该怎么办才好呢?」
尤记得那年梧桐岗,小姐走下马车,裙摆逶迤,琦丽如一副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