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终于缓过神来,惊魂甫定,睁开漆漆的双眼,呦呦鹿鸣:「妾不是牡丹,大哥兄错认了……」
他闭眼狠吸了两口气。
这才将我放下,佯装镇定:「你是谁?府里从没见过你。」
我低下头,糯糯道:「妾名满娘,二公子屋里的人。」
「哦,我二弟啊……」
他手按上太阳穴,轻轻推送:「我记得这回事,他来信告诉我又娶了七八房小妾。我这弟弟,从小被娘宠坏了,是个混不吝的性格,跟了他,你许得受点委屈,能忍便忍些吧……」
他话音未落,突然瞟到我脖间的项链。
翡翠玉珠,浓绿滴水,光影可鉴,寸珠寸金,价值连楼。
眼熟得很。
于是一把扯过,力道之大,咳得我直喘气:「这珠子,是上月甄府求我办事送的,我没收,怎么会到你手里,说!」
我呛出泪来,嗫嚅哭道:「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,别打我!别打我!这是二公子房里的,我见着好看,才偷偷翻出来戴的……」
观他脸色,阴得可以滴水,只能用可怕一词来形容。
至晚,他便叫了斐二去书房,地上撒了一摞往来书信。
他在官场上,不算清廉,只是谨守,该拿的钱大口横扫,不该动的钱分文不收。下面人求办事,只能辗转到斐二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