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酸了眼,想她。真的太想她了。
想她打量我,吟吟笑道:「好特别的姑娘,脸上胎痕是老天赐的礼物,往后你就跟我吧。」
想她抄家那日,被我虚虚扶住。
脸色发白,执拗地睁大双眼:「我没有爹娘了。小满,我只有你。你要对我好,往后得加倍爱我,把我当成你的亲姐姐。这样我们就有新的家。」
……
我回了一趟西市,是夜半悄摸去的。
妹妹已睡着了,睡相很乖,吧唧着嘴,还喊了一二声『姐姐』。
我知道她梦见小姐了。
我昨儿也梦到了。
李嬷嬷说这孩子虽傻却心明,连哭也是暗里偷偷抹眼泪的,不教人撞见,一有时间就去邻家婶子拿学刺绣,还说要早点长大补贴家用,这样就能帮到小满姐姐了。
我把卖身的银子交给嬷嬷。
嘱托她帮妹妹存着,将来送她入学,或学门绣艺,吃的穿的不需最好却要妥帖,若需用钱了,便往窗前放盆红花,当夜我就亲自送来。
李嬷嬷摸着我的头,呜呜哭了一场。
我知她在哭什么,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