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知行走了,他将薛宴辞面前的柴火堆点燃,又拿了毯子披在她身上,塞一个暖手宝到她怀里后,就走了,回帐篷去了。
两三米的距离,他没法儿再说服自己拥她在怀里;她也没法儿将所有事坦白给他听。
乌鸦掠过白杨树,归巢之后,雨停了。
没等到彩虹,也没等到落日,但等来了满天的繁星。
薛宴辞站起身跺跺脚,缓解掉酸麻感,关于自己的感情,关于这段婚姻,关于路知行,这一次,只有一个选择,“知行,如果你真的一直这样怀疑我和章淮津,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。”
他后悔了,也妥协了,跪在石子地上,“薛宴辞,求你了,别和我说这些话。”
薛宴辞不敞开心扉没关系,薛宴辞有事瞒着自己没关系,薛宴辞不坦诚也没关系,只要这段婚姻还存续,这个家还在,就够了。
自己不该如此贪心的。
路知行做好了所有离开的准备,做好了所有放开她的准备,但也没有任何用,上一次是这样,这一次还是这样。
从二十二岁到三十五岁,面对她,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。
薛宴辞弯腰抱抱跪在地上的人,扶他起身坐在椅子上,蹲下身卷起他的裤脚,仔细检查过他的膝盖,又将卷起的裤脚放下去,拍净裤子上的尘土,才转身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。
“知行,如果你不想和我过了,你就走,我不会责怪你,更不会多说一句。但你如果还想继续和我过下去,我希望你能够自信些。”
“如果你觉得这样很憋屈,也没关系,我不会强迫你什么。可如果你不是心甘情愿,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你。”
“薛宴辞,和我睡觉,可以吗?”
在等雨停的这段时间里,薛宴辞也想过用这种方式来解决掉两个人之间的猜忌与隔阂,可现如今已经三十二岁了,不是二十六岁,更不是十九岁。
“知行,这不是我和你睡觉就能解决的事,也不是你哭一哭就能解决的事,明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