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守墓人怕的不是观测者..."他舔了舔嘴角的血,喉咙里溢出破碎的笑,"是怕观测者看见所有可能后,还能选择打破它。"
星环旋涡在胸口撕裂的痛突然变得清晰,像有把钝刀在绞动他的肋骨。
陆沉却在这剧痛里弯下腰,将青铜碎片按在自己心脏位置。
碎片边缘的齿痕刺进皮肤,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,在锁骨处汇成小红溪。
他听见系统核心在识海深处轰鸣,那些被苏璃用神魂撞开的记忆碎片里,初代观测者的血书突然浮现在视网膜上:"当所有可能成为枷锁,观测者的使命是——"
"自我毁灭。"
最后一个字咬碎在齿间时,青铜钥匙"咔嗒"一声嵌入心脏。
逆鳞熔炉的青铜齿轮开始逆向旋转。
白无涯残魂的低语裹着金属摩擦声钻进耳膜:"真正的观测者...不是规则的记录者...是能打破闭环的..."他的声音越来越轻,像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量,"去看...去选..."
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空间在他眼前裂开。
第一面青铜镜从他脚边升起,映出陆渊的黑洞吞噬整个太阳系,苏璃的量子态残像被撕成碎片,散落在火星轨道;第二面镜在头顶凝结,画面里他握着苏璃的手站在天台,晨光里她发梢沾着露珠,说"今天的早餐是少爷最爱的叉烧包";第三面镜从镜渊深处浮起,墨倾城的镜牌碎成齑粉,她跪在满地碎片里尖叫,身后是白无涯戴着面具的背影,熔炉的光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...
一百面、一千面、无数面青铜镜在虚空中悬浮,每一面都映着不同的时间线。
有的陆沉在巷子里啃泡面,有的他在战场挥卡牌斩星,有的他抱着苏璃逐渐透明的身体痛哭,有的他与陆渊并肩站在天道法则前大笑...
但所有镜面突然同时震颤。
最中央那面镜的画面开始坍缩,其他镜面的光流像被磁铁吸引,纷纷注入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