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一点点回笼。
余清歌最先感觉到的,不是光,而是一种触感。
某种极高支数的棉麻面料,贴着她的脸颊,带着一丝陌生的冷感。
空气里,混杂着一种,她从未闻过的,冷冽的木质香。
很淡,却无孔不入。
她费力地睁开眼。
厚重的窗帘,遮蔽了绝大部分光线,只在边缘漏出一线,勾勒出房间模糊的轮廓。
陌生,昂贵,空旷。
她试着回想,脑子里却像被挖空了一大块。
吱呀,房门被轻轻推开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,逆着门外走廊的光,走了进来。
季宴礼换下了那件黑色风衣,只穿了一件柔软的深灰色羊绒衫,削弱了那份极致的攻击性,却平添了几分,居家的温柔感。
“醒了。”他的声音很低,在安静的房间里,却很清晰。
余清歌挣扎着想坐起来,才发现自己浑身都使不出力气,像是被抽走了骨头,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皮囊。
季宴礼走到床边,将一杯温水递到她唇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