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转过身,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,此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,像濒临破碎的琉璃。
他看着眼前这个,名义上的爷爷。
“从今天起。”季宴修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。“我跟你,跟季家,再无任何关系。”
“我不是什么季家继承人。我只是季宴修。”说完,他不再看老人那张瞬间变得铁青的脸,转身,大步流星地冲出了书房。
他要去找她。
他必须立刻见到她。
哪怕是死,他也要死在她身边。
车子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,在深夜空旷的马路上疯狂疾驰。
季宴修握着方向盘的手,因为太过用力,指节泛着青白的颜色。
他一遍一遍地,拨打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。
手机听筒里传来的,永远是那个冰冷的,机械的女声。
“您好,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”
他猛地一拳,砸在方向盘上。尖锐的鸣笛声,划破了死寂的夜空。那股被撕裂的痛楚,依旧没有半分缓解,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,愈演愈烈。
他能感觉到,他和余清歌之间,那条无形的只有他能感觉到的连接,断了。
这次是真的彻底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