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时起,范寔便放浪形骸,不就征辟。
听到她的问题,范寔捏着酒瓶的手收紧,一时竟无言。
卢筠清道,“学生也和先生一样,放不下,也不想放下。”
范寔闭了闭眼,阿苑甜净的笑容,清晰如昨,还有她看向那个奚族青年商人的眼神。
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,从那时起他就知道,他永远失去了她。
人人都道,昌乐侯的亲妹妹被奚族商人掳走,只有他知道,这或许根本不是抢劫,而是一场私奔。
阿苑失踪前,曾来与他对饮,席间她数次欲言又止,怯懦的他选择装醉逃避。
阿苑的话最终没能说出口,只是在给他盖上薄毯时,轻轻说了一句“对不住”。
为着阿苑的清誉,为着昌乐侯府的名声,他选择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。
半晌后,范寔睁开眼,幽幽开口。
“倒是为师胡涂了,作茧自缚,焉知不能乐在其中。”
他说着,忽然笑起来,又仰头喝了一口酒。
卢筠清轻轻说道,“至少,千里不会违背我的意愿,把我关起来。”
说着,她拿起桌上的绿叶,放到唇边吹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