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兰若也凑在旁边,皱着鼻子用力嗅了嗅,忽然眼睛一亮,扯了扯谢晚宁的袖子,压低声音,“你闻!是不是……有股很淡很淡的,马厩草料混着皮革油的味道?还有点……铁器味儿?”
谢晚宁瞳孔微缩。
阿兰若对气味有着近乎野兽般的敏锐,这是她常年与各种药材、酒糟打交道练就的本事,谢晚宁自己并未捕捉到,但她绝对信任好友的鼻子。
“马厩草料……皮革油……铁器……”谢晚宁脑中迅速闪过那个雨夜在楼梯口看见的那个沉默如岩石、眼神锐利、腰佩制式长刀的侍卫——培风。
他身上,就带着这种长期与马匹、兵器为伴的独特气息!
“是培风。”谢晚宁的声音冷得掉渣,“公主的人。”
“啊?!”阿兰若惊得差点跳起来,“哪个公主?她抓柳姑娘做什么?这事儿又关她什么事儿?”
她想起昨夜秦少锐那点微薄的希望,顿时觉得荒谬又愤怒,“难道她一个深宫之中高高在上的公主也要为这等小事儿为难他们?”
苏若闻言,也如遭雷击,身体晃了晃,脸色比死人还难看,“公主的人?为什么?幺郎她只是个乡下姑娘,她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。”谢晚宁打断他,目光如电,再次扫过窗台边缘和下方狭窄的巷底。这一次,她的视线精准地钉在窗台外侧靠近墙角的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凹陷处。那里的青砖颜色似乎比其他地方深了一点点,像是被某种沉重的硬物用力磕碰过,留下一个浅浅的、近乎菱形的印痕。印痕边缘,沾着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、深褐色的碎屑。
她眼底一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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