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昭的瞳孔缩了缩:“大人是说... 刘宋?”
“刘宋想借柔然的手搅乱北边,好让咱们没法南顾。” 陈五抽出星枢刀,刀身映着营火,“咱们要赶在周铁到之前,把红柳沟的火点起来。”
子时三刻,陈五带两千玄甲军摸进红柳沟。雪已经停了,月光像层霜,铺在枯柳上。陈五能听见前面的马蹄声 —— 山胡的哨兵在巡营,他们的马镫是铜铸的,碰在石头上叮当作响。
“大人,前面有鹿砦。” 李昭压低声音,“末将带二十人去拆。”
陈五按住他的胳膊:“用火箭。” 他指了指沟顶的悬崖,“你带五百人上崖,把松油浇在枯枝上。等我信号,点火。”
李昭点头,猫着腰往崖上爬。陈五望着他的背影,想起二十年前在甜市,李昭还是个偷麦饼的小乞儿,被他抓住时,刀疤还只是道血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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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山胡的帐篷!”
亲卫的声音刚落,陈五就看见前面的空地上支着上百顶皮帐,马厩里拴着三百多匹马,草料堆得像小山 —— 那是劫走的军粮,混着粟米和豆饼。帐篷外有哨兵抱着酒坛打盹,身上的羊皮袄沾着血,是玄甲军的血。
陈五摸出短刀,“守” 字贴着手心。他打了个手势,玄甲军们抽出环首刀,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他们像影子似的靠近帐篷,直到离哨兵三步远时,陈五猛地挥刀 ——
刀光闪过,哨兵的喉咙开了道口子,血溅在雪地上,像朵红梅。玄甲军们跟着扑上去,刀砍进皮帐的声音、战马的嘶鸣声、山胡的惨叫声混在一起,像锅煮沸的汤。
“火!火!”
有人喊。陈五抬头,见悬崖上腾起橘红色的火舌,松油顺着枯枝往下淌,烧着了山胡的马厩。草料堆 “轰” 地炸开,火星子溅到帐篷上,皮帐瞬间成了火把。山胡的骑兵们光着脚往外跑,头发和胡子着了火,像一个个移动的火球。
“杀!” 李昭的声音从崖上传来,他举着环首刀,刀疤被火映得通红,“一个不留!”
陈五冲进马厩,星枢刀劈断拴马的麻绳。战马受了惊,踢翻了酒坛,酒液浇在火上,火势更猛了。他看见个山胡首领骑在马上,手里举着弯刀,刀面上刻着刘宋的云纹 —— 和崔峻书房里的镇纸一样的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