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杂种!” 陈五咬着牙,反手抓住络腮胡的手腕,膝盖猛顶他小腹。络腮胡蜷成虾米,陈五的横刀架在他脖子上,“说!窦荣和柔然勾结多久了?”
络腮胡疼得直抽气,却咧嘴笑了:“窦侍郎说了,你就算查出来,也活不过今夜……”
“住口!” 陈五的刀背砸在他后颈,络腮胡昏死过去。他扯下络腮胡的狼头刺青布,上面还沾着血,“昭子!把这刺青和铁锭、账册一起送平城!让陛下看看窦家的‘忠良’!”
李昭提着带血的弩箭跑来,玄甲上插着三支断箭,“大人,护院剩不到五十个了!他们想从后门跑!”
“追!” 陈五抹了把脸上的血,血珠落在雪地上,“一个都别放跑!”
最后一个护院被阿史那云的狼头刀挑落马下时,盐场的雪已经红得像浸了酒。陈五站在密室门口,望着满地狼藉,甜灯在袖中散成 “烬” 字。他摸出块干净的布,裹住左臂的伤,血很快渗了出来,却不觉得疼 —— 他想起齐州老妇舀盐时的笑脸,想起甜市百姓的盐瓮,这些比刀伤更烫。
戌时,陈五坐在刺史府的公堂上,望着案头的账册和铁锭。甜灯在他手边,金砂散成 “明” 字,像团小小的太阳。窗外传来百姓的欢呼,混着盐粒落在陶瓮里的脆响。他摸出袖中的急报 —— 是代郡来的,说拓跋家的牧正带着私兵围了牧民的冬草场,放火烧了三座敖包。
陈五的手指在急报上摩挲。他想起第 148 章崔浩说的狼头祠,想起那把 “与国同休” 的剑,喉结动了动。“昭子,” 他说,“明日启程去代郡。窦家的案子,交给御史台和齐州刺史。咱们的刀,还得再磨利些。”
李昭把玄甲擦得锃亮,刀疤在烛光里泛着红:“大人,代郡的拓跋家有三千私兵,比窦家的护院狠十倍。”
“狠十倍?” 陈五笑了,“当年甜市抗柔然,咱们三百百姓守望着火楼,对面是三千骑兵。那时候我想,只要百姓的饼还热着,刀山火海也得闯。” 他摸了摸甜灯,金砂聚成 “根” 字,“现在这饼,是大魏的百姓在揣着,就算拓跋家的私兵有三万,咱们也得把根扎进地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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