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枭的声音压得极低,却因激动而发颤,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。
“小声点!我的儿!”
柳氏急忙用帕子捂住他的嘴,自己却忍不住低低嗤笑,“看着吧,好戏开场了!那贱种丢尽了王府的脸面,等老爷回来……哼!”
她眼中闪过怨毒的快意,“这世子的位置,合该是我枭儿的!”
前厅西侧通往内院的月洞门处,一阵压抑的咳嗽和拖沓的脚步声传来,打破了前厅死水般的沉寂。
两个粗使婆子,一脸嫌恶地架着一个几乎无法独立行走的人影,踉踉跄跄地挪了进来。
正是秦烈。
他身上还是那件沾满污迹、散发馊臭的破烂单衣,头发蓬乱如草,几缕被冷汗浸透的黏在惨白如纸的额角脸颊。
脸颊深深凹陷,颧骨高耸,嘴唇干裂发紫,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。
一双眼睛,在凌乱发丝下费力地睁开,眼神浑浊黯淡,仿佛蒙着一层死灰。
他整个人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,虚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,全靠那两个婆子死命架着胳膊,才勉强没有瘫软在地。
每走一步,都伴随着粗重艰难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。
“世子爷,您可算‘请’到了!”
赵贵夸张地高声叫道,声音里充满了刻意的恭敬和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他小跑几步迎上去,脸上堆着虚伪至极的笑容,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过秦烈狼狈不堪的身体。
“苏小姐和二殿下都等着您呢!您这副尊容……啧啧,真是怠慢贵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