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提起的一点底气,在对上楚砚辞无悲无喜的淡漠眼神时,又转瞬泄了个一干二净。
李氏心虚地移开目光,保持着手臂撑在小桌上,扶着额头的动作,以遮掩不自然的神情。
“哪有无缘无故突然就上门提亲的,等我在宴席上遇到了芮夫人,先试探一下口风,才好提下面的事儿,省得女方家难做。”李氏打发道。
楚砚辞点头表示认同,“母亲说的是,三月十五忠勇伯府吴家有场马球会,芙儿和芮夫人都会去,母亲收到请帖没有?”
要是没有,他好去拿一张回来。
李氏一哽,这死孩子到底会不会说话?两家同为伯府,自己还是伯爷的母亲,那崔氏只是伯爵的妻子,她怎敢轻慢自己至此?
“自然是有的。”李氏没好气道。
想着缓和一下和儿子的关系,李氏又缓和了语气,“砚儿长大了,也知道想媳妇儿了,咱们伯爵府还有些家资,够给你娶媳妇儿了。”
楚砚辞眼睛微微睁大,身子惊恐地后仰,磕了个头立刻道:“母亲不费心,儿子的事自己能处理。”
楚砚辞宁愿去敲诈赵三,也不愿意让李氏出钱操办他和芮芙的婚事。
楚砚辞都能想象到,一旦让李氏出了这笔钱,“我们家当初为了娶你拿出了多少多少”这种话李氏能一直说到她死。
楚砚辞是万万不敢把这种无妄之灾带给芮芙的,他舍不得。
李氏的钱就像是五指山上产的,每个铜板都重得能压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