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到,在他有生之年,还能见到荣妄有心上人。
荣妄敛起看向裴桑枝的目光,转而向秦承赟拱手一揖,无奈地笑了笑,语气间不自觉带上几分恭敬顺从,道:“您还是没个正形,一如当年。”
面前之人,是他祖父辈的人物。
秦承赟摆摆手:“老了,老了,跟当年比差远了。”
自元初帝病故,二十七载了。
这二十七载寒暑,他踏足大乾境内每一座古刹,翻遍了所有佛寺的藏经。又重回玄鹤观,将无为子留下的道门秘典一一参详。
奈何天不遂人愿,终究一无所获。
那些典籍中记载的长生不死之药,起死回生之术,不过镜花水月;而逆转光阴的重来之机,更是杳无踪迹。
仿佛,他苦苦追寻的机缘,只是他一人执迷不悟的疯魔。
在他以为,一切注定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时,却又让他窥见了有人命格大变。
“无花呢?”秦承赟将逐渐飘远的万千思绪尽数收回,淡声道:“他和宴家那小子,不是孟不离焦,焦不离孟,时刻在你左右吗?”
说着,便指了指身旁的黄大姑娘,道:“这是我新近渡化的弟子,法号如真。出家前本是江夏黄氏的长女,如今与无花是同门师兄妹。”
荣妄先是颔首致意,道了声:“如真师父。”
而后,夸张地拢了拢披在正红色织锦如意云纹交领锦袍外的狐裘:“这天寒地冻地,老大人且先上马车暖暖身子,容晚辈慢慢与您细说。”
他的枝枝穿得略显单薄,若是在风口立久了,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