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役急得面红耳赤,拼命朝向少卿挤眉弄眼,眼皮眨得发酸发涩,几乎要冒出火星来。
向少卿掩袖轻咳一声,拱手道:“裴侯爷见谅。”
“《大乾律例》中确有明文,凡在押囚犯染病,许亲属入监照料,或由官府延医诊治。然则暂释出狱一节,律法实无此例。”
“下官职责所在,实不敢僭越行事。若侯爷执意要接令郎回府将养,依律当先呈报大理寺卿,具本上奏,恭请圣裁。”
“如此,方为两全之策。”
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。
永宁侯:他多大的脸啊,永宁侯府出了这样的丑事,他哪儿还有胆子去御前丢人现眼。
“惊动圣听实非本侯所愿,是本侯关心则乱失言了。”
“罢了,本侯还是择府中下人入大理寺照料犬子,以防不测,另外还得拜托向少卿多加看顾。”
“犬子的病症,来的又急又猛,本侯着实担心,万望向少卿行个方便。”
向少卿面不改色,淡然道:“裴侯爷,大理寺狱终究是大理寺狱,非是永宁侯府。即便要遣人入内照料,一二人尚可通融,再多恕本官爱莫能助。”
永宁侯:“不会让向少卿为难的。”
裴临允闻言,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,计上心头:“我不要你们指派的侯府下人,我要桑枝!”
“我只信桑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