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宁侯竟也亲自来了?
莫非,裴四公子突发的急症另有蹊跷?是为了借此脱罪不成?
否则,实在没理由解释。
罢了。
还是先让大夫瞧过,禀明少卿大人后,再下定论吧。
差役刚定了定神,正要迈步前行,一条粗硬的马鞭却冷不丁横挡在了胸前。
“为何请大夫,可是大理寺狱内有嫌犯染疾?”
差役抱拳垂首,眼中闪过一丝不解:“侯爷竟不知此事?”
若真是一无所知,这般火急火燎的赶来所为何事?
隆冬时节,永宁侯连御寒的大氅都未及披挂,额间细密的汗珠在寒风中格外醒目,更衬得他步履仓皇,神色焦灼。
永宁侯脱口而出:“是临允?”
差役言简意赅:“回侯爷,令郎与侯夫人起了争执,不知何故,突然倒地蜷缩,口鼻溢血,哀呼疼痛不止。”
永宁侯咬牙,厉声道:“带路。”
差役是个机灵的,心知好汉不吃眼前亏,当即不动声色地朝同僚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速去禀报上官。自己则堆起笑脸,躬身引路道:“侯爷这边请。“”
他记得少卿大人曾教导过,为差役者,不阿权贵、无惧无畏虽是本分,但更要懂得审时度势。有些场面,与其硬碰硬两败俱伤,不如以退为进,方为上策。
永宁侯进入大理寺狱看到的一幕就是,庄氏神思恍惚地瘫坐在地上,默默垂泪,对临允的哭嚎声充耳不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