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永宁侯怀疑这场风波皆由她一手掀起,如今也只能佯装不知,硬着头皮将错就错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走下去。
赌一把。
毕竟在这盘死局里,他早已无子可落。
永宁侯,素来只认棋子有用与否,不问黑白。
不知何时,向少卿行至裴桑枝跟前儿,考虑到身上难闻的味道,又向后退了两步,神情慈爱和温和。
裴桑枝心知,这是爱屋及乌。
向少卿微微一笑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:“本官曾闻裴五姑娘聪慧过人,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。既如此,本官也就不绕弯子了,还望姑娘莫怪本官交浅言深。”
略作停顿,目光渐渐深邃:“五姑娘可知,若囿于这深宅内院,困于周遭人事,便如同作茧自缚身陷囹圄,永不见天日。”
“但若敢破门而出,迈过这道门槛,继续向前或许会看见石缝中倔强绽放的野花,或许能仰望直插云霄的巍峨山峰。待登高望远之时,那天地间蓬勃的生机,自会驱散心中经年积郁。”
“五姑娘,本官不忍见你染垢,更不愿见你凋零。”
裴桑枝眉眼微动:“少卿大人良苦用心,晚辈铭刻于心。”
可,有些时候,并非作茧自缚。
而是那些茧,本身就存在。
想要飞过高墙,越过宅院,就必须把缚在身上的茧,一层一层撕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