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末还画了个小小的琼花印记,与他怀中的书签纹路一致。秦朗捏着信纸,指尖触到墨迹未干的温度,仿佛能看见苏瑾雪在灯下急书的模样——她定是从父亲口中得知了镇南王的动作,才冒险派人送信。
“备马。”
他对亲兵道,“改道西侧山道,连夜赶路。”
西侧山道比官道难行百倍,积雪没及马腹,两侧峭壁如刀削。
“大人,前面有火把!”亲兵突然低喝。
秦朗勒住马,只见山道尽头亮起数十点火光,为首那人翻身下马,隔着雪雾喊道:“秦大人?我是陈珩!”
火光里,陈珩一身玄色劲装,比在京城翰林院时消瘦了些,眼底却亮得惊人。他身后跟着二十名亲卫,皆是精悍之辈,腰间佩刀闪着寒光。
“陈兄来得正好。”
秦朗翻身下马,与他在雪地里拱手,“幽王那边有动静?”
“何止有动静。”
陈珩声音发沉,“陈烈带着狼头军在黑风口等了三天,扬言要拿你的人头祭旗。我按苏相的意思,带亲卫绕到西侧,总算赶上了。”
他顿了顿,从怀中掏出一卷地图,“这是黑风口的布防图,陈烈把主力藏在两侧崖顶,想等你进入谷中,就滚石封路,瓮中捉鳖。”
秦朗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狼头标记,忽然笑了:“他想要我的人头,我偏要他的狼头军全军覆没。”